第(2/3)页 喜乐巷里两个妇人同时生产。 林家儿媳很顺,一个多时辰便生出来了,是个男孩,直把林家喜得语无伦次。 祥婶儿将给主子准备的糖水蛋亲自送去林家,说是沾沾福气。 沐桑折腾得死去活来,终于在晨光微熙时也诞下一个男孩。 喜乐巷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。一辆辆马车相继离开,侍卫撤离时铁甲相擦的碎响,引得鸡犬一阵狂吠。 邱志言看了一眼孟娘子怀里皱巴巴的孩子,道了声谢,便欲进产房。 祥婶儿忙拦住了他,“邱大人留步。里头腥气重,您别进去。” 邱志言道,“都出去,我有话跟你们姑娘说。” 祥婶儿一脸为难,“老奴怕血气冲撞了您,会倒霉的。” “我不信这个。”邱志言抬脚进了屋。 他看着满脸苍白的女子,忍不住轻轻握起她的手,柔声唤她,“沐桑。” 沐桑不应。 九死一生,太累了太痛了,睁不开眼。 她想就此睡过去,再不醒来。她将生命看得很淡,这世间让她留恋和牵挂的东西,对她来说,着实不多。 邱志言坐在沐桑床前的椅子上,弯腰俯身贴近她耳,仍旧耐心又柔软地唤她,“沐桑……” 她听到了他的声音。 那声呼唤柔肠百结。 沐桑心口猝然一绞,听邱志言喉间滚出沙哑的字句,“今日想跟你说说,你从来不知道的邱志言……” 他说起那个曾经卑劣的少年,长成跪着喘气的男子。 “我很小的时候,母亲就跟我说,一定要争气。” 少年读书很用功。 书案烛泪穿三更,梆碎四更未合眼,只为换得母亲指梢拂过他发顶时那个笑脸,和那声夸奖。 少年曾是院试案首,乡试解元。捷报频传,他跪献给母亲,如呈贡品。 母亲眉峰不展,丝毫没有笑脸,反将戒尺压重几分,对他愈加严厉,“莫被浮名遮望眼,言儿,你必须给我拿下会试榜首!” 这不是商量,是命令。就好似状元是想拿就唾手可得的玩意儿。 少年哪怕入厕时间长了一点,都会有嬷嬷在外面催命,“少爷,少爷,夫人唤您去。” 他母亲觉得他耽误光阴,命人在恭房里摆了烛灯,“往后净手也可挟卷而读。” 第(2/3)页